老勐赶集 看遍世上色彩斑斓的女人

孩子和女人的头饰都非常艳丽

老勐是云南省金平县的一个乡，虽然距离闻名于世的元阳梯田不过五六十公里的路程，却常常被路过这里的人们所忽视掉。这里居住着苗、瑶、哈尼、傣、彝等多个少数民族，有些民族还有不同的支系，风情浓郁。

每个星期日是老勐乡的街子天（集市），这天，附近的村民都会从四面八方涌向集市。少数民族妇女们身着独特、色彩斑斓的民族服装，大红、大绿、纯黑、淡蓝、深黄、桃红、浅绿、雪白、青紫、赤棕……似乎凡世所有颜色都能在她们的衣服上找到。

老勐集市上彝族妇女臀部的绣花帘子

街子天，大地披上了彩衣

遍布在云南各地的街子天，有着固定的开街日期，日期多由民间约定俗成或规定沿袭而来。一般而言，街子天以12属相来定日子的为常见。有的街子是12天两个，比如逢鼠、马日有街，有的街子是12天3个，或逢鼠、马、羊日有街，等等。相比之下，老勐的街子天格外好记，固定在每个星期日。时间基本在10：00－14：00，因此，中午是热闹的。

老勐的街子天原生态的部分是少数民族妇女们卖自家产农产品的地方。星期日大清晨，云雾缭绕的青山脚下，少数民族妇女们的摊位一排排整齐地铺延开来，沉寂的青山顿时活跃起来。这里少数民族的服饰，向来有令人惊奇的色彩搭配和想象力。眼前所见，其色彩之绚丽夺目、服装样式之缤纷多姿，一时间只觉着自己手中的镜头太过局限，无法逼真地还原民族服装的丰富和鲜艳。

这一带的彝族妇女，惹眼的莫过于她们臀部上挂着的两大块菱形的以白色为底的刺绣帘子，绣的是吉祥四瓣花配以不同颜色的镶边，图案精致奇美。眼光往上移，水红、明黄、湖蓝或艳粉色的斜襟半袖上衣，斜襟处很宽的刺绣花边一直延伸到整个肩部形成绣花披肩，直接来源于田间地头的花草鱼鸟都被这些女人灵巧地绣了上去，用色丰富而不乱。

集市上的蔬菜也有着斑斓的色彩

本地的哈尼族和之前我在绿春县城所见的哈尼族相比，其服饰显得素淡，她们的帽子和袖子上缀着大片的珠饰，袖子上还镶着几段别致鲜艳的纹饰。有些妇女背上垫着棕蓑衣，这是哈尼族妇女用于垫背的特殊背具。在金平县哀牢山区生活的哈尼人，由于山高路远，负重多得仰仗于背，因此，哈尼族妇女从小就练就了坚韧的背负能力，她们根据需要使用独特的蓑衣垫背，不管什么东西都可以垫在上面，用绳子一套，往头顶一挂，就可以搬运了。江南的蓑衣是蒙蒙烟雨中的水墨装点，轻描淡写飘逸隽永，这里的蓑衣厚重沉实，满是生活的艰辛。

正当我左顾右盼之际，远处走来一位一身黑衣的高个子顶板瑶妇女，头顶的峨冠蒙着下垂的黑布，形状像是一个四棱台。帽的一角缀以玫瑰红的流苏，一宽排的长流苏用银饰固定从无领上衣的领口处一直垂到胸下，袖口、领口和上衣的长下摆镶着简洁的同色系窄花边，整身打扮简约却绝不简单。

这里的苗族身着不同色系的百褶裙，每个皱褶里都藏着精彩，不同于在贵州所见苗族的满身银饰叮当。如果想买件能穿的民族服饰带回家，苗族百褶裙是不错的选择。即使在大城市，当你看到一位年轻姑娘身着百褶裙，而脚踩黑色高跟鞋来买菜，似乎你也不觉突兀。

放眼望去，不同民族的服饰各具神韵，短打、内长外短，层叠穿法等等，于是不能免俗地想到，民族的就是国际的。一时间恍若置身于一个原生态的民族服装展示秀场，更重要的是，她们才是这些服装真正的主人。

少数民族妇女们从大山里用筐背出来卖的东西也是五颜六色，一扎扎的嫩豌豆苗、豆角和带着小黄花的油菜，几把小香蕉，红色的芭蕉花，“云南十八怪”中用稻草包扎成串的鸡蛋等等，还有很多次见到根本叫不出名字。铺在芭蕉叶上的长腰豆就有粉、紫、青等不同的颜色，这样的包装既环保又漂亮，相比之下我们用塑料袋的形象要俗得多。在集市上，她们的很多东西是以碗、堆或串为计量单位，渗透于其中的自然与朴素，是人与人之间相互和谐共处的基础。

卖水烟丝的男人们就朴素多了

破竹水烟筒之乡

“竹筒当烟袋”是云南十八怪之一。老勐乡出产的竹烟筒与众不同，这不是用整段的竹筒，而是先把竹筒破成几十根细竹条，然后再把细竹条上下分别用多年生的藤蔑和铜丝严丝合缝地箍起来。

街子天上总少不了卖水烟丝的摊位。水烟筒配的烟丝不是香烟，而是切得细如发丝的“刀烟”。一个烟摊往往都备有很多水烟筒，顾客来了，总是坐在一起，不紧不慢地抽着，抽了也未必一定要买。这也体现出山里人的一种待人接物的态度，这在城市基本就不大可能。

老勐本地有一种独特的“破竹水烟筒”制作工艺，这种工艺的特点是：先用刀把竹筒破成几十根细竹条，然后再把细竹条严丝合缝地箍成烟筒。在通往乡政府的主路上，右手边有一个做破竹水烟筒的铺子。做水烟筒的师傅叫刀爱民（刀是傣族的姓氏），手艺很好，烟筒基本上都是接受定做的。似乎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一下刀师傅，遗憾的是，虽然师傅回答得很耐心，但他的普通话带着一些地方口音，常常一句话重复几遍我仍未明白意思，只好带着歉意看他做关键的一个步骤：给烟筒装烟嘴。这个烟筒做好之后，连同竖在墙边的一排做好的竹筒一一擦上一层油，这就是后的成品了。有心想带一个回去送给朋友，无奈烟筒体积太大，前面还有很多路要走，只好带着遗憾离开。

也许你会问，把竹筒先破开再箍起来不是多此一举？这样做的好处是烟筒可以更好地抵御热胀冷缩，有水没水都不容易裂开，使用寿命也更长。老勐也因此被称为“破竹水烟筒之乡”。

交通：从元阳梯田所在的元阳新街镇到老勐有班车，车程两小时左右。

住宿：老勐乡有数家旅社，不乏干净整洁有独立洗手间的，双人房40元左右。可以在周六晚上住到老勐，周日的街子到中午过后就接近散场了。

特别提示
　　部分街子天（赶街日）日期如下：元阳县胜村兔／羊／猪日，牛角寨虎／马／狗日，嘎娘和逢春岭龙／狗日，攀枝花和沙拉托兔／鸡日。绿春县城鼠／马日；金平县老勐乡星期日，勐拉乡猴／虎日，金平县城鼠／马日。公历和生肖日的对照，有些日历或网站的万年历上有。这些街子大部分到中午就基本结束了。
　　和元阳梯田附近的街子相比，老勐的街子更原生态，少数民族种类也更丰富。